04-邪氣藏府病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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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-邪氣藏府病形

  黃帝問於歧伯曰:邪氣之中人也奈何?

  歧伯答曰:邪氣之中人高也。

  黃帝曰:高下有度乎?

  歧伯曰:身半以上者,邪中之也。身半已下者,濕中之也。

  故曰:邪之中人也。無有常,中于陰則溜于府,中于陽則溜于經。

  黃帝曰:陰之與陽也,異名同類,上下相會,經絡之相貫,如環無端。邪之中人,或中于陰,或中于陽,上下左右,無有恆常,其故何也?

  歧伯曰:諸陽之會,皆在于面。中人也,方乘虛時及新用力,若飲食汗出,腠理開而中于邪。

  中于面,則下陽明。

  中于項,則下太陽。

  中于頰,則下少陽。

  其中于膺背兩脅,亦中其經。

  黃帝曰:其中于陰,奈何?

  歧伯答曰:中于陰者,常從臂胻始。夫臂與胻,其陰皮薄,其肉淖澤,故俱受于風,獨傷其陰。

  黃帝曰:此故傷其藏乎?

  歧伯答曰:身之中於風也,不必動藏。故邪入于陰經,則其藏氣實,邪氣入而不能客,故還之於府。

  故中陽則溜于經,中陰則溜于府。

  黃帝曰:邪之中人藏奈何?

  歧伯曰:愁憂恐懼則傷心。

  形寒寒飲則傷肺,以其兩寒相感,中外皆傷,故氣逆而上行。

  有所墮墜,惡血留內;若有所大怒,氣上而不下,積於脅下,則傷肝。

  有所擊仆,若醉入房,汗出當風,則傷脾。

  有所用力舉重,若入房過度,汗出浴水,則傷腎。

  黃帝曰:五藏之中風,奈何?

  歧伯曰:陰陽俱感,邪乃得往。

  黃帝曰:善哉。

  黃帝問於歧伯曰:首面與身形也,屬骨連筋,同血合於氣耳。天寒則裂地凌冰,其卒寒,或手足懈惰,然而其面不衣,何也?

  歧伯答曰:十二經脈,三百六十五絡,其血氣皆上于面而走空竅。其精陽氣上走於目而為睛。其別氣走於耳而為聽。其宗氣上出於鼻而為臭。其濁氣出於胃,走唇舌而為味。其氣之津液,皆上燻于面,而皮又厚,其肉堅,故天氣甚寒,不能勝之也。

  黃帝曰:邪之中人,其病形何如?

  歧伯曰:虛邪之中身也,洒淅動形。

  正邪之中人也,微,先見于色,不知于身,若有若無,若亡若存,有形無形,莫知其情。

  黃帝曰:善哉。

  黃帝問於歧伯曰:余聞之,見其色,知其病,命曰明。

  按其脈,知其病,命曰神。

  問其病,知其處,命曰工。

  余願聞見而知之,按而得之,問而極之,為之奈何?

  歧伯答曰:夫色脈與尺之相應也,如桴鼓影響之相應也,不得相失也,此亦本末根葉之出候也,故根死則葉枯矣。色脈形肉,不得相失也。故知一則為工,知二則為神,知三則神且明矣。

  黃帝曰:願卒聞之。歧伯答曰:

  色青者,其脈弦也,

  赤者,其脈鉤也,

  黃者,其脈代也,

  白者,其脈毛,

  黑者,其脈石。

  見其色而不得其脈,反得其相勝之脈,則死矣;

  得其相生之脈,則病已矣。

  黃帝問於歧伯曰:五藏之所生,變化之病形何如?

  歧伯答曰:先定其五色五脈之應,其病乃可別也。

  黃帝曰:色脈已定,別之奈何?

  歧伯說:調其脈之緩、急、小、大、滑、澀,而病變定矣。

  黃帝曰:調之奈何?歧伯答曰:

  脈急者,尺之皮膚亦急;

  脈緩者,尺之皮膚亦緩;

  脈小者,尺之皮膚亦減而少氣;

  脈大者,尺之皮膚亦賁而起;

  脈滑者,尺之皮膚亦滑;

  脈澀者,尺之皮膚亦澀。

  凡此變者,有微有甚。

  故善調尺者,不待於寸,

  善調脈者,不待於色。

  能參合而行之者,可以為上工,上工十全九。

  行二者,為中工,中工十全七。

  行一者,為下工,下工十全六。

  黃帝曰:請問脈之緩、急,小、大,滑、澀之病形何如?

  歧伯曰:臣請言五藏之病變也。

  心脈急甚者為瘈瘲;

  徵急,為心痛引背,食不下。

  緩甚,為狂笑;

  微緩,為伏梁,在心下,上下行,時唾血。

  大甚,為喉吤;

  微大,為心痺引背,善淚出。

  小甚為善噦;

  微小為消病。

  滑甚為善渴;

  微滑為心疝,引臍,小腹鳴。

  澀為為瘖;

  微澀為血溢,維厥耳鳴,顛疾。

  肺脈急甚,為癲疾;

  微急,為肺寒熱,怠惰,咳唾血,引腰背胸,若鼻息肉不通。

  緩甚,為多汗;

  微緩,為痿,痿,偏風,頭以下汗出不可止。

  大甚,為脛腫;

  微大,為肺痺,引胸背,起惡見日光。

  小甚,為泄;

  微小,為消痺。

  滑甚,為息賁上氣;

  微滑,為上下出血。

  澀甚,為嘔血;

  微澀,為鼠,在頸支腋之間,下不勝其上,其應善痠矣。

  肝脈急甚者為惡言;

  微急為肥氣在脅下,若復杯。

  緩甚為善嘔,

  微緩為水瘕痺也。

  大甚為內癰,善嘔衄;

  微大為肝痺,陰縮,咳引小腹。

  小甚為多飲;

  微小為消癉。

  滑甚為㿉疝;

  微滑為遺溺。

  澀甚為溢飲;

  微澀為瘈攣筋痺。

  脾脈急甚為瘈瘲;

  微急為膈中,食飲入而還出,後沃沫。

  緩甚為痿厥;

  微緩為風痿,四肢不用,心慧然若無病。

  大甚為擊仆;

  微大為疝氣,腹裏大膿血在腸胃之外。

  小甚為寒熱;

  微小為消癉。

  滑甚為㿉癃;

  微滑為蟲毒蛕蝎腹熱。

  澀甚為腸㿉;

  微澀為內㿉,多下膿血。

  腎脈急甚為骨癲疾;

  微急為沉厥奔豚,足不收,不得前後。

  緩甚為折脊;

  微緩為洞,洞者,食不化,下嗌逐出。

  大甚為陰痿;

  微大為石水,起臍已下至小腹睡睡然,上至胃脘,死不治。

  小甚為洞泄;

  微小為消癉。

  滑甚為癃㿉;

  微滑為骨痿,坐不能起,起則目無所見。

  澀甚為大癰;

  微澀為不月,沉痔。

  黃帝曰:病之六變者,刺之奈何?

  歧伯答曰:諸急者多寒;

  緩者多熱;

  大者多氣少血;

  小者血氣皆少;

  滑者陽氣盛,微有熱;

  澀者多血、少氣,微有寒。

  是故刺急者,深內而久留之;

  刺緩者,淺內而疾發鍼,以去其熱;

  刺大者,微寫其氣,無出其血;

  刺滑者,疾發鍼而淺內之,以寫其陽氣而去其熱;

  刺澀者,必中其脈,隨其逆順而久留之,必先按而循之,已發鍼,已按其痏,無令其血出,以和其脈;

  諸小者,陰陽形氣俱不足,勿取以鍼而調以甘藥也。

  黃帝曰:余聞五藏六府之氣,滎、俞所入為合,令何道從入,入安連過,願聞其故。

  歧伯答曰:此陽脈之別入于內,屬於府者也。

  黃帝曰:滎俞與合,各有名乎?歧伯答曰:滎俞治外經,合治內府。

  黃帝曰:治內府奈何?歧伯曰:取之於合。

  黃帝曰:合各有名乎?

  歧伯答曰:胃合於三里,

  大腸合入于巨虛上廉,

  小腸合入于巨虛下廉,

  三焦合入于委陽,

  膀胱合入于委中央,

  膽合入于陽陵泉。

  黃帝曰:取之奈何?

  歧伯答曰:取之三里者,低跗取之;

  巨虛者,舉足取之;

  委陽者,屈伸而索之;

  委中者,屈而取之;

  陽陵泉者,正豎膝予之齊下,至委陽之陽取之;

  取諸外經者,揄申而從之。

  黃帝曰:願聞六腑之病。

  歧伯答曰:面熱者足陽明病,魚絡血者手陽明病,兩跗之上脈豎陷者,足陽明病,此胃脈也。

  大腸病者,腸中切痛,而鳴濯濯。冬日重感於寒即泄,當臍而痛,不能久立,與胃同候,取巨虛上廉。

  胃病者,腹䐜脹,胃脘當心而痛,上肢兩脅,膈咽不通,食飲不下,取之三里也。

  小腸病者,小腹痛,腰脊控睪而痛,時窘之後,當耳前熱,若寒甚,若獨肩上熱甚,及手小指次指之間熱,若脈陷者,此其候也。手太陽病也,取之巨虛下廉。

  三焦病者,腹氣滿,小腹尤堅,不得小便,窘急,溢則水留,即為脹。候在足太陽之外大絡,大絡在太陽少陽之間,亦見于脈,取委陽。

  膀胱病者,小腹偏腫而痛,以手按之,即欲小便而不得,肩上熱,若脈陷,及足小指外廉及脛踝後皆熱,若脈陷,取委中央。

  膽病者,善太息,口苦,嘔宿汁,心下澹澹,恐人將捕之,嗌中吤吤然數唾。在足少陽之本末,亦視其脈之陷下者灸之;其寒熱者取陽陵泉。

  黃帝曰:刺之有道乎?

  歧伯答曰:刺此者,必中氣穴,無中肉節。

  中氣穴,則鍼游於巷;

  中肉節,即皮膚痛;

  補寫反,則病益篤。

  中筋則筋緩,邪氣不出,與其真相搏亂而不去,反還內著。

  用鍼不審,以順為逆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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